尖枪扫过罗晓解的肩颈，他已经祈祷过能葬在故乡一隅，所以没什么理由再去怨恨。倒在敌军首领枪下，荣幸至极。

当我再次睁开眼，发现自己躺在营帐里。嗅到空气中打成结的凝重味道。要开战了，这错不了。

我向俞申将军报告了梦里的情况。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，因为这一带的宗教认为：梦是必然发生的事，不过不一定恰好降临在本人身上，时间也会有错位。俞将军爽朗的答应。于是将军派遣替身冲在最前列，自己却易服后冲向敌军首领杀了个措手不及。

那人死前还以为是倒在了一名小兵的手下。脸上满爬不甘。真是可笑又可悲。

事后开庆功宴。

宗教里认为，逆天改命之人必遭天谴。

我明白，将军更是心知肚明。我们都是虔信徒。俞将军嘱托我收尸。

我本以为将军是要坦然面对天谴的，但是却自刎了。获胜的当天晚上就开庆功宴，不是因为战胜的喜悦，而是想赶在死前犒劳军士啊。

可是我来不及为俞申落泪。

那颗头颅从头盔里滚落，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俞申的相貌。

难以描述，但真切是那个在梦中用尖枪扫过我肩颈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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